说好的合约恋爱玩真的?_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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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没人能形容出来蒋绪昌的表情。
惊讶?
恶心?
震怒?
无论是什么表情,抑或哪种占比更多,千情万绪汇成一件事——
蒋绪昌想揍人。
顾临方修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顾临不愧是最佳损友,看到蒋绪昌一身狼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笑了起来。
只有方修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方修对蒋绪昌说:“现在立刻洗,应该能把污渍洗掉。”
蒋绪昌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夏杨不放。
那个眼神太过可怕,夏杨觉得如果蒋绪昌手里有把手术刀,肯定把他剥皮拆骨了。
方修拉住蒋绪昌的胳膊:“蒋哥,我还给你带了身备用的衣服。”
“用不着。”
蒋绪昌转身走人,方修立刻跟上。
“啊?这就完事儿了?”小胖傻愣愣地说,“蒋少就这么走了?”
顾临给了他一巴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啃你的猪蹄儿去!”
其实夏杨心里也犯嘀咕,他以为蒋绪昌至少会再问他要清洗费。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夏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所有人中,只有方修知道事情闹得有多大。
蒋绪昌会放过夏杨?
这怎么可能!
这件衣服可是夫人——蒋绪昌的亲妈离家之前给他买的最后一身衣服,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蒋绪昌到了洗手间,一脚蹬开门。
“都滚出去!”蒋绪昌吼道。
里面的同学面面相觑。
这个瘟神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大家赶紧往外跑,甚至有几个连拉链都没来得及拉。
等所有人离开,方修把门反锁。
蒋绪昌脱下衣服,在水龙头下面不停地搓。
方修:“蒋哥,我来吧。”
蒋绪昌没说话。
蒋绪昌的亲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心灰意冷离了家,临走前,留下了十三套衣服,每套四件,春夏秋冬各一套。蒋妈算过,等蒋绪昌把衣服都穿过一遍,他就成年了。不过蒋妈没有算准的是,蒋绪昌身高蹿得太快,现在就已经穿上成年时的衣服了。
蒋绪昌沉默地搓着衣服,可污迹怎么也搓不掉。
他的手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撒气地把衣服扔进了水池里。
该死的小东西,他不会放过他的!
方修捡起衣服,尽可能把衣服搓净,然后拿到一旁烘手机烘干。
毕竟不是专门烘衣服的,衬衫半干不干的,套在身上极不舒服,湿湿嗒嗒粘在身上。但蒋绪昌还是坚持穿了上去。
一下午,蒋绪昌都没回来上课。
他的“美名”早就传遍a中,任课老师也懒得管他。
下午放学,夏杨连书包都没拿就往外面跑,熟门熟路地找到老地方,□□而出。
昨天他回学校的时候,路过了一家新开的□□,网吧、台球、唱k一条龙。门口的贴着告示,台球厅招临时工,一小时十块钱。
夏杨想,现在他在a中遇上了蒋绪昌那个瘟神,不仅钱没捞着,反倒欠了不少。而且那个瘟神成天跟大姨妈来了一样,想起一出是一出,讲不准何时再作妖儿。他可不能坐吃山空,得有些收入才行。
台球厅的老板是个外地人,对镇上的事不甚了解。个儿不高,身板却跟北方人一般壮实,胳膊上纹了条龙不龙鬼不鬼的玩意儿。
见有人来,他从柜台后面抬起头,小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夏杨一番,手里比划了个八,说:“不干就走人,工作服押金五十。”
夏杨心里骂他是精明的吸血鬼,但面儿上却恭恭敬敬地把工作应了下来,领了工作服。钱少点就少点吧,晚上多干一个小时就是了。
原本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夏杨知道要盘算事儿了,本来死了都没人烧纸钱、掉猫尿儿的野孩子。
这回儿要是失踪了,可能倒会有个精打细算的老板去警察局报案,告他偷衣服。在警察面前用粗粗的手指把算盘拨得噼啪乱响,最后告诉他们这个死孩子欠了他二十块衣服钱。
夏杨如往常一样,像个猴子一样爬上墙,又从两米高的围墙上跳下来,弓着身子缓冲了几步才站稳。
一抬头,发现一辆自行车就停在了他面前,踩在马路牙子上的球鞋白得耀眼。
卧槽,那个瘟神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后面还跟着方修。
蒋绪昌似乎已经不生气了,笑嘻嘻地瞧着夏杨,问道:“去哪啊,小东西?”
夏杨懒得理他,急吼吼地转身就跑:“去给你全家上坟。”
蒋绪昌嘴角露出阴恻恻的笑,看着慢慢跑远的背影,喊了声:“那你得买点好东西,不然连你一块儿带过去。”
“滚你爷爷的!”
夏杨一溜烟地跑了,他怕迟到。
那个抠门儿的老板说了,迟到扣钱,一分钟一块钱。
一块钱啊,那可是巨款!
学校在镇西边,台球厅在镇东边。
夏杨跑得满头汗,跟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
上楼梯的时候腿脚一软,膝盖直直地往地上撞,两只手求救地乱扒拉了几下,揪住一段布料才稳住身子。
这布滑溜溜的,一摸就是好材料,就是这触感……似乎有点熟悉。
夏杨顺着裤脚往上看,心却一点点往下沉,最后对上一张他最不愿看见的瘟神脸。
蒋绪昌说:“啧啧,小东西,刚从女人的床上下来?腿软得跟面条一样。”
夏杨心里发毛。
事实证明,他毛得没错。
蒋绪昌冲方修使了个眼色,方修拎住夏杨的后领,跟拎小崽子一样把他轻轻巧巧地提溜起来,脚尖微微悬空,擦着地面。
夏杨脸上的汗混着□□蹭的泥巴,颜色深浅不一像个花猫,可眼睛却跟小狼一样瞪得炯炯有神,机警地看着蒋绪昌,仿佛只要蒋绪昌敢伸手,他就一口咬上去。
蒋绪昌一脚踩在楼梯栏杆上,居高临下看着夏杨,拍拍他的脸,跟挑西瓜一样“啪啪”作响。
夏杨挣扎地想踢他,蒋绪昌看出他的意图也不躲,站得定定的说:“我这身衣服比球鞋还贵。”
顿时,夏杨像个没电的布娃娃不动弹了,温顺乖巧地让方修……提着。
他眼睛正对的地方,正巧是他之前喷芥末汁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绿色的小点儿。小心翼翼地抬手,用指尖点了点蒋绪昌的衣服:“没洗干净。”
蒋绪昌拍开夏杨的手:“自己干的混事还特么有脸说?”
夏杨两只手捂住脸,声音清脆地叫道:“你的衣服没洗干净!”
蒋绪昌:“……”
夏杨趁机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蒋绪昌反问:“你来干什么?”
夏杨沉默了一会儿说:“来做服务生。”
“哦……”蒋绪昌点点头,“那我就是来检验你服务质量的。”
检验你妈!
但是夏杨没敢说,只是不快地翻了翻眼皮。
蒋绪昌上手捏住夏杨的脸,眼睛凶狠地瞪起,不过凶狠了没几秒,眨了两下,又温和下去。
“小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真的让我很不爽。”蒋绪昌的脸离得很近,夏杨连他脸上肌肉的每次小幅度抽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行了!”蒋绪昌对方修说。
方修一松手,夏杨连滚带爬,逃命一样地跑了。
“走吧蒋哥。”方修说。
蒋绪昌站着没有动。
“蒋哥?”
“好久没打球了。”蒋绪昌耸耸肩,“既然来了就玩两局。”
这个台球厅不大,四五张桌子,灯光调成了昏暗的橘色。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的人不算多,才开了一桌。
客人来了老板也不搭理,只顾脸对着小电视看港片,一手啤酒一手花生米,跟着电影里呼呼哈嘿的声音看得津津有味。
蒋绪昌从口袋里掏出张票子往柜台上一拍:“开一桌,两瓶啤酒。”
老板抬起眼皮瞥了眼百元大钞和方修身上的a中校服,紧接着眼睛又转回到电视上,屁股坐得稳稳当当的,叫道:“开一桌!”
蒋绪昌好脾气地敲敲柜台:“还有两瓶啤酒,冰的。”
老板没抬头,往嘴里塞了把花生米,含糊地又喊了声:“两瓶啤酒。”
这回,蒋绪昌不仅没生气,反而扭头冲方修笑了笑。
乡下就是乡下,连个服务的人员都没有,方修抽了两个杆子递给蒋绪昌,然后摆桌开球。
夏杨换好服务生的装束,端着啤酒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两个如影随形的冤家,脚下跟生了根一般沉重。
他安慰自己当那两人是萝卜大白菜,啤酒一放就走。刚转身,就被蒋绪昌用杆子挑住他背后系着的围裙带,又轻轻松松地拉了回来。
“嗨嗨嗨,嘛去?”蒋绪昌说。
夏杨扭头去拨球杆:“厨房有事情要准备。”
“准备什么?”
“上坟不需要祭品?”夏杨烦躁地摆脱蒋绪昌的钳制,溜之大吉。
“哼!”蒋绪昌冷笑,手里木质的球杆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接过方修递来的啤酒,喝了几口,俯身打球。
别人打台球都是对着边上的网兜,可他蒋少爷偏不,非要剑走偏锋对着半空打。方修抱着球杆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台球接二连三地往地上掉。
台球比较重,砸在劣质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砰砰”声。
一开始,老板当他是不小心。等蒋大少爷把桌上的球打掉一半时,老板终于坐不住了。
老板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劣质的纹身和粗壮的手腕,气势汹汹地朝蒋绪昌走去。
蒋绪昌好似没听到老板的脚步声般,仍自顾自地往地上砸球,在老板出手捉他背心的时候,突然往旁边撤步,紧接着一个转身闪到老板背后,单手别住他的胳膊使劲儿往上一提,老板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其他客人闻声纷纷看了过来,连夏杨都循声从厨房往外跑,边跑还边在围裙上擦手。
蒋绪昌死死地扣着老板的手腕,脸上却笑嘻嘻地说:“你偷袭我?”
老板只顾挣扎惨叫,并不回答。见状,蒋绪昌手指稍稍施了些力道,老板再也忍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板求饶道:“疼……疼,放手……”
“你说什么?”
老板也是能屈能伸的人才,倒吸了口气忍住□□声,好声好气地说:“求求你,高抬贵手……”
蒋绪昌把人随意地往地上一扔,说:“找个人给我捡球。”
“好好……”老板的手仍保持别住的姿势,趴在地上艰难地转了转头,冲夏杨说,“去捡球。”
夏杨明显是被蒋绪昌的狠劲儿吓到了,怔了一会儿才想着要去扶老板,结果老板一边往后缩,一边尖叫:“捡球,捡球!”
那声音跟泡沫摩擦般刺耳尖利。
夏杨不知前因后果,只当蒋绪昌突发神经病,埋怨地瞥了他一眼,便满场子捡球。
蒋绪昌这个瘟神也是绝了,就跟眼睛长在两边的比目鱼一样,台球接二连三地往地上飞。关键的是,他打不准也就算了,力气还贼特么大,一个球能飞出好几米远。
夏杨刚捡回一个球,身后又是吧唧球落地的声音,起起弯弯得,头都晕了。
反正夏杨也看出来,在学校里,两人都是学生,地位一样。可到店里,蒋绪昌仗着他是顾客,他是服务生,不敢直接叫板,故意整他呢。
台球厅还有另一桌客人。这三个人也不是善茬儿,头发染得五彩斑斓,身上跟丐帮一样叮里咣当地挂着五花八门的饰品。不过他们也只是一般的街头小混混,出手的狠劲和准度与蒋绪昌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这些小混混也算见过些世面,一看蒋绪昌和方修气定神闲的态度,以及收拾老板时脸不红心不跳的神色,还有方修校服上那个明晃晃a中的标志,心里就有数了——这两个小子,不能惹。
头发染成黄毛的估计是三个人里面的头儿,当机立断决定脚底抹油。
惹不起,躲不起吗?
结果这回,还真的躲不起。
在三个人踮着脚尖儿准备开溜的时候,蒋绪昌突然开口:“过来打一局吧。”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黄毛拿主意,说:“打就打!”
黄毛虽应下了,但身后的两个小混混立刻不乐意了,抢着想劝说黄毛。
黄毛快速地对两人低骂:“你俩要是想今天走着出这个门,就他妈都给我闭嘴!”说完,故作淡定地看向蒋绪昌, “打之前先说好规则,我们光打球,不动手。”
“可以。”蒋绪昌回得干脆。
这三人一听,顿时放下心来。
方修定神看了看黄毛,认出人来,心里呵呵冷笑。
夏杨见蒋绪昌他们开始打球,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做个正常人了,刚要走,却被蒋绪昌眼疾手快把人拉了回来,命令道:“老实呆着。”
这次,蒋绪昌倒很大方,把开球权交给了黄毛。
黄毛进了两个球以后找不到好位置,便把母球推到了不容易打的位置。
蒋绪昌绕着台球桌走了一圈儿,用球杆比了比大致的位置,俯下身去。这个球不好打,母球和要打的球中间夹着黄毛儿的球,而且母球离球袋很近,稍不注意就会打进去。
蒋绪昌比划了好几下,最后连黄毛儿也跟着好奇地俯下身,脸对着台球边儿查看。
这会儿,黄毛儿只顾着看球,却没发现本应盯着球的眼睛转而盯上了他。
蒋绪昌使了个巧劲儿,把母球轻轻一挑,再猛得一推,球就直直地对着黄毛儿的眼睛飞去,狠狠地砸在他的眼眶上。
黄毛儿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弯下身。他旁边的两个小随从是敢怒不敢言,一边一个扶着黄毛儿。
蒋绪昌跟没事儿人一样,推推夏杨说:“捡球去。”
球掉在了黄毛儿的脚边,夏杨捡起来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站在桌边看看蒋绪昌,又看了看黄毛儿。
黄毛儿他们是镇上的人,都知道夏杨家的情况。
整不了蒋绪昌,还整不了他吗?
黄毛儿捂着眼睛,抬手重重地给了夏杨一巴掌,把火气撒在了他身上,骂道:“小杂种,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老子的眼!”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夏杨在原地晃了几下也没站住,踉跄两步栽在地上,额头磕在台球桌上,坐在地上直发愣,耳朵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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