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刀光剑影即将出现之前,一队人马从山门外冲了进来,大概有百八十人的样子,不多一会儿便把已如沸时油鼎般的斋堂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一名军官在挤进大门之后,指着里面的一众人等就质问道:“快说!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在这佛门圣地之中闹事?啊?”
一看来了官兵,且还人多势众,宇文化及的手下之人遂赶紧将握着的短刀给重新藏回了怀里。
……
“不知大人该如何称呼?”宇文承基迎上去抱拳问道。
“本官如何称呼重要吗?”那军官将手一扬反问道,“先回答我,尔等为何要来此普贤寺中生事啊?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生事了?”宇文化及在一旁不服气地问道,“我们就是来朝山拜佛的,你凭什么说我们在此生事?啊?啊?”
“你又是何人?怎敢在本官的面前如此放肆?”那军官将手指向宇文化及问道,“如果没有得到确切的报告,本官又怎会知道你等的恶劣行径呢?”
“本大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宇文化及是也!知道当今的宇文世家吗?那便是府上!”宇文化及目空一切地叫嚣道。
“看你打扮也不像平常人等。”那军官一脸严肃地训斥道,“既是高门大户出身的贵族,那就更应该遵守法度才是!否则,以身试法不仅害了自己的性命,还会败坏了家族的名声,更是丢了咱朝廷的脸面……”
军官的一番说辞把个善于在私底下狡辩的宇文化及给弄成了锯嘴的葫芦,一时没了道理不说,更是语塞到了无言以对的程度。正当其找不到发泄之处,憋得面红耳赤之时,宇文承基却退过来悄声说道:“父亲,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不压地头蛇,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还都是此处的官府中人。我们带的这几十个弟兄可都是向金山郡封大人借的军卒啊!若是当下被这些人拿了去,则封大人那边不好交代也就罢了,但如此一来,被查出的这一星半点儿的事情如让政敌们知道了而捅到皇上那儿去,再定您个以待罪之身擅自离京,那到时候搞不好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不是吗?且有可能连祖父和公主都救不了咱们。就像以前和突厥人做交易那档子事儿一样,您和叔父不都是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的吗?”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宇文化及被儿子戳到了痛处,虽觉得很不舒服,但也认为还有些道理。于是,在向智仁拱了拱手之后,他即极其不情愿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把手一招的他便悻悻地带着儿子走了。
另外的三十个壮汉尽管未听到正式的命令,但一见主子走了,遂不再敢说是先前跟着来的。反正一改了刚才仗势欺人的鹰犬相,
一帮子人低头哈腰地麻溜儿地就尾随着主人跑了路。
……
见宇文化及一行离开,因怕其还会回转,那军官于是赶紧收队前往监视,实则乃是欲对其“礼送出境”。
“大人且慢行,您可是新来的峨眉县尉杜大人?”智仁法师于身后招呼道。
“本官正是峨眉县尉杜如晦。”那军官回身答道,“方丈,本官还有事要办,就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专访吧。”
“既然杜大人有事,那老衲便不多加挽留了,只是今日之事当还请受我寺僧众们的一拜才好!”
“方丈不必谢我,待会儿自有人来向您解释的。”杜如晦说罢,即带着手下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
正在此庙里众人不明就里之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忽从院墙外伸进寺中的一根大树杈上一跃而下,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斋堂的门口。
见此情形,僧人们一片错愕,可就当净空挡在智仁法师的前面准备摆开架势迎敌之际,但见那蹿到面前之人却于突然间跪下来不说,还口口声声地称呼起了“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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